櫻小町 作品

第 92 章 灼烈之華17


  “原來長谷川茉莉才是主人格嗎?的確聽過這樣的說法,在兒童時期面對無法忍受的虐待,有人會創造出類似哥哥姐姐的分身。”

  “是的,準確地說,如果一個人在幼年時期產生了難以承受的壓力,瀕臨崩潰,自我防護機制就會啟動。每個人的人格都是由記憶塑造的,把創傷性的記憶分離出來,由其他的人格分擔痛苦,這固然是對主人格的保護,卻會因為身體裝載不同的靈魂帶來極大負擔。多重人格患者的記憶和情緒是不連貫的,在不同的場合由不同人格支配,不同人格具有獨特的思維、情感和行為模式。後天發展的副人格經歷過重大精神傷害,相比健康人格有顯著缺陷,可能具有不穩定、偏激、衝動、暴力、反社會的傾向,比起加害者,更容易成為受害者。最糟糕的是,人格一旦形成就會強烈拒絕被消滅,患者往往對改造是充滿消極態度的,哪怕世上最優秀的醫生也只能通過談判把分離的人格整合在一起,讓患者認識到所有的人格都是自我的碎片,整合在一起是有好處的,讓分離的碎片融合吸收成為一個整體,除非患者有強烈意願去完成這件事,其他人根本無能為力。”

  “長谷川茉莉和葵音……就為了真理教和芝谷家的妄想,那些傢伙人為製造出【詛咒】的災禍,真不可原諒!”

  “三井老弟是從這邊消失不見的,你也聽見聲音了吧。”

  “醫生,聊一聊芝谷洋一吧。”

  “……”

  “醫生?”

  “你也知道我是個醫生,黑井,今天超出我理解的事情實在太多了。”

  “抱歉醫生,我太著急了!到底有多少無辜人因為他喪命,醫生你明白嗎!”

  “該說抱歉的是我……黑井,我跟洋一是老熟人了,從他改姓以前我就認識他。他一直想要做些什麼來改變這個國家,理智到冷酷,為達目的不擇手段,讓我覺得他很無情,後來我發現他連自己也不管不顧——他對毀滅性的東西有著病態的迷戀,就像古代武士所追求的死狂之道,把自己的生命看做草芥,把慷慨赴死看做榮耀,這是我不贊同的。”

  “洋一渴望出人頭地,為達到自己的目的,往往主動突破道德下限,以一己之力推動整個行動。在國外留學那會兒,他就已經憑藉自身的膽識和風度備受信賴……那個時候的整體風氣要比現在惡劣多了,亞裔常常被辱罵成黃種豬,被不良學生帶走毆打的事也常有發生,報警完全沒用,警察會包庇白人,丟了東西也找不回來。那群鬼佬在學業上競爭不過東方人,喜歡暴力逼迫、秀優越感、抱團搞種族歧視,洋一卻總自信地站在人群中侃侃而談,成為人們視線的焦點。”

  “我想他並不需要同情,他博得了芝谷小姐的芳心,但對自己的妻子沒有絲毫感情,他主動參加魔女的宴會,與真理教接觸深度合作,我很難說他做的是對的。他的做法與其說是達成權衡後的理智抉擇,不如說是滿足他病態偏執的追求。我知道他在研究一些很危險的東西,主動疏遠了他,沒想到他已經走到無法挽回的歧路上。”

  洩憤地揪緊他的頭髮。

  “不,不行……”

  可惡的笑聲。

  無法自控地發出嗚咽聲時,整個人都嚇壞了,身體一瞬間僵直。貼著臀縫後腰的觸覺代替了視覺,半躲半迎,提心吊膽。

  剋制地喘著氣,忍不住去捂住眼睛。捲翹的銀睫毛煽動手心,癢癢地讓這畜|生喘得更帶勁了。

  骨頭軟得怎麼都站不住,剛要縮回手,手腕就被不知何時解下的髮帶綁在一起,拉高了肩膀。我忍不住轉過臉,又被捏著臉掰正腦袋,好幾次蹭在壁上,連摔帶纏,蜷縮著長吻。

  是皮帶的金屬扣碰撞的聲音,剛要推拒開就被一把按了回去。我瞥見他的輪廓在黑暗裡的深痕,整個人都滾燙起來了。汗水黏溼頭髮,心臟充血地跳動……靡靡軟軟的聲音清晰地響個不停。

  ……在發抖,要說沒想過是不可能的,到底要怎麼辦才滿足,究竟還打算折磨多久。

  “說著不要不要,卻一個勁往人懷裡撲,你把男人當做什麼了?知不知道有多辛苦?稍微坦誠一點吧,小夜。”

  他的唇瓣是綻放的薔薇色,帶著絲絲水潤。冷調的皮膚,因情|欲染上豔色,若酒留舌底,身心皆醉過。

  像是要把我整個吞進去一般,貪婪地吮吸著舌。

  手指被捏拿著揉搓,是經脈清晰的手感,彷彿要隨著心臟噔噔跳動。當我想要下意識躲閃時,身體結結實實地哆嗦起來,眼前一陣黑一陣白。

  試探地想要抓緊前襟,近乎痛苦地反手亂摸,就被一把包住。

  滿腦子都是驚懼的搏擊聲。